明天五月,春天结束了

—你在犀角音乐节?

—对啊,你怎么知道?

—棱镜出场前kiss camera看到,第三排中间有人像你

—是我

月莺看到短信的时候,耳边是大摆锤和跳楼机上呼啸而过的尖叫声,身边是退场的拥挤人群,她站在原地回复信息后愣住了,像是电影里主角明晰而人流模糊的场景。

每次飞奔去见棱镜的路上,脑海中飞驰而过的,除了音乐节的喜悦,多的便是四年前初见时自由自在的自己,豪言壮语说30岁之前不回重庆工作的自己。棱镜出场前,现场放《爱人错过》的时候,大家一起合唱,摇旗呐喊爱人就错过,爱人就错过。

这世界错过的爱人有很多,错过的方式有很多。

第一次见时,月莺在杭州的live house排队,余光里看到后面的男生,搜寻了左右前后,最后给她打招呼,让月莺帮忙看一下东西占着位置,他要去卫生间。月莺头也没抬的接过他的行李包,因为正看着棱镜南京场的经典演出。回来的时候,他带了气泡水塞到月莺手上表达谢意。在漫长的等待过程中,阿准主动打开了话题,聊起最喜欢的歌都是成名曲,都是在周五的下午翘班从舟山赶到杭州,都是重庆人……故事开始的时候,总是因为各种相似。十二月的周六,西湖的荷叶只剩枯死的梗,梧桐叶铺满地面,一起骑行绕西湖时迎面来的风,是梅花味的。

为了看第一缕曙光,月莺阿准赶早登上东福山岛,到达观景点时不到五点,海天一色,黑暗中透着一丝擦亮,等到预计的日出点仍不见太阳的身影。月莺托着脑袋,全神贯注看着远方海面,生怕一眨眼错过中国第一缕曙光;阿准侧头看着陆风吹起她微卷的头发,拿出相机拍了第一张照片。看照片的一瞬间,月莺的尖叫声划破喧闹的人群,海面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橘色弧形,将浅蓝的海面染色。片刻后,阳光将海面映照得成一片橘红色,像橘子鸡尾酒倾倒,微醺的脸庞上溢出的微笑。冬天橘色的光照在人身上暖暖的,月莺开心得不愿眨眼,阿准盯着兴奋的月莺不想眨眼。

明天周末,可以把我们一起出去玩改成,我们去约会吗?阿准在清晨表白的结语,套用了别人的话语,来自他们都爱的歌曲。

舟山并不算太大的城市,但好像一年的时间两人都没走完。大青山最高峰的落日美得不像话;东沙的星星那么近那么亮;桃花岛的海上植物园见过太多新奇的草木;沈家门渔港夜里的鱼灯像星河灿烂;在普济寺、法雨寺、慧济寺、南海观音许的愿不知道是否实现……2020年12月22号凌晨,月莺短信收到一张照片,是东福山岛的日出,右下角印着时间水印。那悠长而短暂的时光,好像几帧画面在脑海中飞速闪过,却已然过去一年。

2020年6月底月莺回到舟山办离职手续,阿准问要不要再去看次日出?月莺沉默许久,回答说我早上六点的航班,我可以在飞机上看日出。或许,没能在初夏的清晨看次别离的日出,都有遗憾吧。

但,这个世界,每天都有太多遗憾。

故事到底是怎么结束的,好像说不太清楚。或许是阿准更喜欢海,月莺更喜欢山;可能是阿准正式提出了结婚,月莺只想做一朵没有束缚的云。是漫不经心的开始,是肆意洒脱的分别。

春花秋月,夏蝉冬雪。

重庆的春秋短暂,黄昏温柔,晚风刺眼,是最舒适的季节。四月的最后一天,30°的天气已宣告着春天的终结。演出市场开始繁盛,月莺这几年又添了几支心爱的乐队,时常在抢票软件厮杀,但棱镜依旧是青春年少的白月光。《总有一天你会出现在我身边》大合唱的时候,像春风把人往人群推,这时候她感觉有人在人群就好了,不在意到底隔了多远。

—齐月莺

—林准,好巧

—不巧,我就在你后面两排跟踪你

—你回重庆玩?

—去年我结婚就回重庆定居了

—挺好

明天五月一号,春天真的结束了欸!

End.

文:逗号 //时间:2023.4.30

本故事纯属虚构,如有雷同,那不可能

嚯,温柔的秋天

秋天,无论在什么地方的秋天,总是好的;可是啊,北国的秋,却特别地来得清,来得静,来得悲凉。我的不远千里,要从杭州赶上青岛,更要从青岛赶上北平来的理由,也不过想饱尝一尝这“秋”,这故都的秋味。——郁达夫《故都的秋》

多少年了,一直想去北方过一次秋天,那种金黄满地,那种郁达夫先生笔下故都的秋,但现在欣赏的却是江南之秋。今天是我到我到宁波的第54天,清楚的记得飞机到达机场开始滑行的时候,我的脚底紧张得全是汗,舱门打开那一刻,空气中却并没有海鲜味鱼腥味,而是一股淡淡的桂花香,说起来没什么好纪念的。大抵是这段时间好像自己比以往更活跃,像一个在做城市漫游计划的旅行者,所以每个周末都会找一个城市角落去探寻,从十月开始到现在,即使立冬已过,却也感觉是在享受漫长的秋天。

郁达夫先生《故都的秋》中也有形容过江南的秋天:在江南,秋当然也是有的,但草木凋得慢,空气来的润,天的颜色显得淡,并且又时常多雨而少风;只能感到一点点清凉,秋的味,秋的色,秋的意境与姿态,总看不饱,尝不透,赏玩不到十足。秋并不是名花,也并不是美酒,那一种半开、半醉的状态,在领略秋的过程上,是不合适的。但各花入各眼的天气却并不能被这只言片语限制,很明显我爱江南的秋天,这样的好天气总是能让我想起和佳佳、阿糖、姐姐一起度过的秋天,惬意中搅拌着自由的味道。

工作日天气的好坏并不会给我带来多大的影响,不过是关上的窗,夜阑卧听风吹雨罢了。因此除去国庆期间台风的光临,在我看来其他时候的周末都是好天气。晴天分两种,阴霾天和艳阳天,阴霾天里天与地仿佛连在了一起,一眼看去好似眼睛度数又涨了些;艳阳天自然是不必提,一望无际的蓝都是爱情的颜色,偶尔有些云清澈的飘着,像极了动画里的景色。雨天也分两种,江南烟雨和滂沱大雨,江南烟雨中总是幻想逢着一位撑着油纸伞的姑娘,她有丁香一样的忧愁,丁香一样的芬芳;滂沱大雨将楼下菜地的泥土翻起,萝卜露着白白的肚皮,小白菜也被打得东倒西歪,但那股泥土的腥气真是好闻。

我前脚到宁波漂泊,贵阳的“网友”Tiffany后脚就为爱到了昆明工作,我们两的朋友圈总是在周末丰富多彩起来,她要打卡昆明100家名宿,我要去到宁波各个角落。或许她与我一样,相册里都有许多朋友圈放不下的照片,眼里都有相机留不下的美景。宁波大学的风中都是知识的味道,骑着单车逛拍逛拍一个小时,想起那些未实现的校园爱情,瞬间坚定了我的flag;鼓楼的街并没有让人生出多少情愫,但在这里却第一次觉得人多;月湖与天一阁相连,月湖泛舟的人很多,像小西湖的感觉,天一阁中国最早的私家藏书楼,大概是“港通天下,书藏古今”的奠基;宁波博物馆是王澍“新乡土主义”风格的代表作,展品囊括了从史前河姆渡文化至近代以来的珍贵靑铜器、瓷器、竹刻、玉器、书画、金银器、民俗等文物(这一句是百度上写的);去东钱湖的时候,心心念念想看看柏悦,那一家传说中不卖粽子月饼等一切周边的酒店……这大概就是我过的2019年的秋天,只要足够忙乡愁就赶不上我。

温柔的夕阳,更多的是金黄的落叶,扑鼻的桂花香,温热的糖炒栗子,冒着烟的烤红薯。秋天真的过滤了所有焦躁和烦恼,嚯,温柔的秋天!

以上,逗号写于2019.11.18

秋天又要来了,结束了两年多的漂泊,回到了重庆,你还好吗?

成长就是不断妥协

如果有一天,我们湮没在人海中,庸碌无为,那是因为我们没有努力活的丰盛。

慢慢的活到了25岁,跟朋友聊天的时候喜欢说,我小时候怎样怎样, 他们会充满疑惑的问我,小时候?我喜欢把今天以前的日子都叫做小时候。 喜欢在每天日出的时候看天空与昨天的不同,喜欢在雨夜拍视频,喜欢收集生活里所有细枝末节的美好,喜欢一切能让自己高兴起来的事情,喜欢在漆黑的夜里点一支烟让风吹散……就这么简单。

最近跟还在读书的小男孩聊天,他乐观而充满阳光,喜欢空余时间被书籍填满,单纯没有戾气,喜欢分享而不是好为人师,观察人世间的美好,是一位妥妥的斜杠青年……一切美好的品质,足以让每一个青春期的女孩子心动,包括小时候的我自己。那他成长之后的样子又是怎么样呢,我不确定是不是还能了解。

其实做了太久的铺垫,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去写下接下来的内容。我哥在我心中是最早的男孩形象的启蒙,小时候最期待的事情就是他放假回家,我觉得他像哆啦A梦,能给我分享很多有趣的事,能让我做许多奇思妙想。后来他考上非常好的大学,偶尔打电话的时候他在实验室做实验;玩玩儿摄影,跟朋友出去骑行游玩;还像一个科技宅,可以给我修电脑修手机、找书找电影……

我在形容美好的时候喜欢使用排比句,省略号,因为美好在我心中它们是无尽的,不是我只言片语能够尽说,省略号留给更多的空间,让别人知道。——逗号

后来啊,他作为一个平凡家庭里的长子,就像浮世众生中大多数的长子那样,有家庭赋予的责任和使命。父母会为他在市区付首付买房,为了以后好结婚;父母会在意他们结婚的年纪,因为年轻生孩子比较容易。总之曾经这一个少年,在他成年与以后的轨迹中慢慢偏离自己青春的样子,开着牧马人,背着吉他,浪迹天涯,旅途上自由的歌唱,山谷里呼喊的回响。但你看自由两个字,长得就条条框框规规矩矩的,像是两个装起一切幻想的笼子。

感同身受这句安慰实在不妥, 德国哲学家莱布尼茨说过:“世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。”物种是有其多样性的,人也有各种式样,思想更是不同,如何能亲身体会到别人的个中感受呢,比起容易说出的“我明白,我懂”,我更乐于倾听和陪伴。深夜的辗转反侧,阳台的暗夜残烟,微信短短的几个字表述的不知所措,我懂却又不尽然懂。

电话打到最后,我说:“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,办法总比问题多”那句古老的谚语吧。 最开始的时候想当英雄,想变超人,想成为被光环围绕的很厉害的人。后来我们就接受了一个事实,我们只是浮世终生里的最普通的人,你的家人朋友后代都只是普通人,养一个孩子,有栖息之所,有车,天气好的时候带着孩子去野外露营,讲给他听不懂的诗词歌赋和人生理想。

以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