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常会想一些幼稚的问题,我如果生在战争年代,又恰好有了一腔的报国热血。那我该是一个多么能够舒展自己的人呀,这样活着真幸福。可是转念间,我就后悔了,要真是有了一腔报国热血,恰好生在战争年代,那是铁定不能被俘呀,就凭我这样的节操,我这么怕死怕痛,还未等敌人用大招,我马上就招了。如此我怎样对得起党和人民对我的信任,怎么面对那心心念念的江东父老呀!(不曾认真的分过我到底是住在嘉陵江东还是西)
是的,我觉得自己很怕死,前几日重感冒,我一度猜测是不是sars或者禽流感,且呼吸极为不顺畅。晚上睡觉之时,当真是小心翼翼的进入浅睡眠,害怕万一不敌命运之手,在我酣睡之时了却了此生,那真的是种遗憾。于我、于我的亲友,更是无法接受。因此我还常常悲愤,世界上有那么多人患着千奇百怪的绝症,想向上天多求些时间而不可得,偏偏有人视大好生命若玩物而自寻短见。自寻短见还不说,偏偏有那么多的好心人为救人而不得重生,这便是命运的不公吧。做了好人的人死去,想去的人活着,为着别人舍身救己的情分而活着,真不知是不是从此便真的想要好好地活着了。
中学的时候学过《敬畏生命》,那时候真的是完全不懂。年少的我们尽管知道有一天自己会死,会化作一捧骨灰。可是问问自己,是不是把要死的那个时间定在遥遥的未来某一天而不是现在,死亡简直是不敢想象。于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威胁是03年的非典,十多年过去了,还是记忆深刻。说起来这都十多年了,是不是以前从来没想到十多年后的自己在想到那个时候。家乡的小学偏僻所以远,并不能真正的感受到什么,但是每天校园里的预防药,超长的假期以及老师让我们每周给远方的父母亲写信,问问他们好不好,疫情严不严重,还要拍一张照片放在信封里,告诉远方的家人我们很好。
渐渐地,面对死亡我们是不是都麻木了。08年汶川地震、舟曲泥石流、玉树地震、温州动车、雅安地震、昆明暴力事件、马航无人生还……每一次,看到视频或者图片我们都会泪流满面,看到那些记者在第一线面对死亡的无可奈何。我们祈祷、祝福,我们想要为不幸的人尽绵薄之力,我们无语问苍天,我们诅咒恐怖分子……我们大概最庆幸:不幸的人不是自己,我们躲过了每一次的不幸,我们活着就是最好的礼物。
今夜睡前你有没有想过:明天也许永远不至——汽车失事、警匪驳火的榴弹、心脏病、太阳黑子爆炸、甚至感冒不能正常呼吸……这一切都足以致命;使我来不及做今天说过明天要做的事,来不及对爸妈说一句“我爱你”,来不及对喜欢的人说一句“想念是退而求其次的好事”,来不及告别你每天抱怨却又深爱着的世界,来不及做一切。
生命的节奏,赠与我们独一无二的人生和从无到有的惊喜。让每个日子都翩翩起舞,唯有如此,才不算辜负生命的馈赠。每个离别前都好好的跟爱的人告别一下,每晚睡前好好地说一声晚安,因为我无法保证,我们所期盼的那个明天是否能够来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