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于逗号

逗号的文字电台是逗号的个人博客,记录一点心情、描述一些事实、评论一些现象,仅此而已。

爸爸

许多年前
秋月里抱着爸爸的腰
吊脚在自行车后座
我是让朋友妒忌的女孩

第一次睁开蒙昧的双眼
爸爸好似逆光中的少年
另一个冬天一觉醒来
他的头发有蒙蒙的白
我以为那是雪
殊不知
他的岁月把水染成了灰色

可,爱本就是不公平
现在才终于领悟
就像他一直爱我那么多
我却只叫他一声爸爸

许多年后
夏风中挽着他的胳膊
出去纳凉、散步
他会成为让人妒忌的老头

敬畏生命,所以我怕死

常常会想一些幼稚的问题,我如果生在战争年代,又恰好有了一腔的报国热血。那我该是一个多么能够舒展自己的人呀,这样活着真幸福。可是转念间,我就后悔了,要真是有了一腔报国热血,恰好生在战争年代,那是铁定不能被俘呀,就凭我这样的节操,我这么怕死怕痛,还未等敌人用大招,我马上就招了。如此我怎样对得起党和人民对我的信任,怎么面对那心心念念的江东父老呀!(不曾认真的分过我到底是住在嘉陵江东还是西)

是的,我觉得自己很怕死,前几日重感冒,我一度猜测是不是sars或者禽流感,且呼吸极为不顺畅。晚上睡觉之时,当真是小心翼翼的进入浅睡眠,害怕万一不敌命运之手,在我酣睡之时了却了此生,那真的是种遗憾。于我、于我的亲友,更是无法接受。因此我还常常悲愤,世界上有那么多人患着千奇百怪的绝症,想向上天多求些时间而不可得,偏偏有人视大好生命若玩物而自寻短见。自寻短见还不说,偏偏有那么多的好心人为救人而不得重生,这便是命运的不公吧。做了好人的人死去,想去的人活着,为着别人舍身救己的情分而活着,真不知是不是从此便真的想要好好地活着了。

中学的时候学过《敬畏生命》,那时候真的是完全不懂。年少的我们尽管知道有一天自己会死,会化作一捧骨灰。可是问问自己,是不是把要死的那个时间定在遥遥的未来某一天而不是现在,死亡简直是不敢想象。于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威胁是03年的非典,十多年过去了,还是记忆深刻。说起来这都十多年了,是不是以前从来没想到十多年后的自己在想到那个时候。家乡的小学偏僻所以远,并不能真正的感受到什么,但是每天校园里的预防药,超长的假期以及老师让我们每周给远方的父母亲写信,问问他们好不好,疫情严不严重,还要拍一张照片放在信封里,告诉远方的家人我们很好。

渐渐地,面对死亡我们是不是都麻木了。08年汶川地震、舟曲泥石流、玉树地震、温州动车、雅安地震、昆明暴力事件、马航无人生还……每一次,看到视频或者图片我们都会泪流满面,看到那些记者在第一线面对死亡的无可奈何。我们祈祷、祝福,我们想要为不幸的人尽绵薄之力,我们无语问苍天,我们诅咒恐怖分子……我们大概最庆幸:不幸的人不是自己,我们躲过了每一次的不幸,我们活着就是最好的礼物。

今夜睡前你有没有想过:明天也许永远不至——汽车失事、警匪驳火的榴弹、心脏病、太阳黑子爆炸、甚至感冒不能正常呼吸……这一切都足以致命;使我来不及做今天说过明天要做的事,来不及对爸妈说一句“我爱你”,来不及对喜欢的人说一句“想念是退而求其次的好事”,来不及告别你每天抱怨却又深爱着的世界,来不及做一切。

生命的节奏,赠与我们独一无二的人生和从无到有的惊喜。让每个日子都翩翩起舞,唯有如此,才不算辜负生命的馈赠。每个离别前都好好的跟爱的人告别一下,每晚睡前好好地说一声晚安,因为我无法保证,我们所期盼的那个明天是否能够来临。

丁丁张,我要揭穿你

写下这句话的时候,我想到了满腹委屈地数落你的样子,想控诉你“人生何必揭穿”。想鄙视地指着你的脸说:年纪轻轻就冠以人生的标题,看似好像历经人世的沧桑,其实你所谓的人生,不过是生活的沧海一粟,真正的文学大家,不都是以低姿态来征服我们,使我们真正的在思考人生。

拿到书翻完目录就直接跳到了第一章《文艺青年的自救须知》,谁喜欢看那些累赘的前述和题记。老实说,“中毒的文艺青年”真正的吸引了我,我顶多是算个伪文艺,顶多地抱着想要推翻你的想法去看。

你失恋的朋友说:不要放纵自己的情绪,只有你们文艺青年才享受失恋,我们常人,都是拍拍屁股重新上路。是的,我们悲催的文艺青年,也许那都不算失恋,因为或许我们就单单地叫做暗恋,还入戏很深的样子。我们不想热血青年,敢爱敢恨,大胆地拉横幅,在对方下课必经之路说:某某,我xuan你,你造吗?然后无非就是两个极端的结局,鲜少有意外的第三话题。我们文艺青年,感情矛盾且“多疑”,我们和喜欢的人走在一起,一边欢天喜地,一边哀哀地想起:暗恋的人,不过是对方成长过程中的牺牲品。

“我们受很多事情的蛊惑,又常读书、看报、听情歌、看话剧。文艺青年不是一种人,而是一种取向。它以一种莫名的方式,让你和很多人一样,用几乎雷同的模式面对生活,接纳爱情”。我一心想着反驳你,却一句一句地被你折服。我们常读书、读诗、写诗、再扔掉;看报、做记号、剪报,连日报的版面上一篇《离开你,就是旅行的意义》,也让我嗅足了文艺的气息;固定地听一首情歌,一个月、两个月、作铃声、作闹钟,以为每一句歌词都是关于自己,每一个旋律都符合自己的心情;省下好多钱去看一场久违的话剧,注意每一个细小的情节,用来感动自己,在熄灯的后排座位默默呼吸。在物欲横流的时候,用一种方式来保护自己尚存的那点清高。

但是丁丁张,你错了,我觉得文艺青年不是固定的方式。不是“统一的帆布鞋,喝纯净水,听豆瓣电台,在某些冷僻网站上写写画画,它还教你去看孟京辉的话剧,听王菲的歌,爱着莫文蔚,把张悬、杨乃文当成精神女友,它还教你用lomo相机,玩path,起奇怪的名字,用英文作标记,把牛仔裤挽到脚踝上五公分,在下雨的时候突然哀伤起来。”我们这群被外人叫着文艺青年的伪文青,也会在朋友里疯疯癫癫,也会穿着跑鞋挥汗如雨,发微博吐槽心情,没有一张像样的照片,听jing。但是丁丁张,你说你那样戴花的女孩、抱着吉他的男孩只适合被留在相片里,星光熠熠、完美无俦。我们不总是穿帆布鞋、碎花裙,因为会下雨,有车轮溅起的淤泥。

廖一梅让你在这个人身边时想起未曾得到的那个人;“你又转过头去,不再说话,而此时天刚微亮,是该醒的时刻”,安妮宝贝让你认为不睡觉也是一种美丽;“我拥有的都是侥幸呀,失去的都是人生”,张悬让你对爱和不爱进行总结;“你问我发生了什么,无光的夜不动声色”,杨乃文在强迫你思考,简直要无事生非;而刘若英说:“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”。你的总结让我才蓦然地想起,那些真像是伴着青春时期的标志。这样你算是又占了先机,说起来倒是无法抗拒。我们也时常无故地陷入思绪,不过不像你所想的那般文艺。要知道,咖啡店尽管是文艺青年的装逼神器,不过随着大批土豪以及他的朋友们涌进,文艺青年已经找不到靠窗安静的位置,左手搅着咖啡,右手记着伤感的一句一句,时常抬头看向窗外,一脸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。在汹涌的人流中,在斑马线,在红绿灯,丁丁张,你是不是好久没有感受到中国的民情,中国式过马路让文艺青年根本没有伪装思考的时间和空间,只能被挤进马路中间。在邮筒前,在铁轨旁,你了解各种中国邮政的速度之后,你还会对着它思念某个人吗?铁轨旁尽是等着上车的人,你看到的只有人头,真不敢想象有人对着密密的人头,有文艺的渴望。在这些被大批前文艺青年艺术化了的地方,简直没有任何理由让我们必须怀念一个人。

“所以文艺青年,很难度过失恋,是因为,他们在反刍这种难过,并刻意去美化失去,强调得不到,将自己置身于一个被动的弱势群体的对爱孜孜以求的状态中,简直是要把失去爱人当成一个勋章啊,别在胸口,时常拿出来刺一下,且疼且爽。”你让我觉得好像是这样,我们文艺青年难以度过失恋,常把失恋的自己置于黑白灰三色中,站在天桥上抽烟,秋日的晚风吹得我们必须紧紧裹一下薄薄的大衣。一个杯子,一个日子,一个车站,一个餐馆,甚至一段文字,都让文艺青年宁愿揭着自己血淋淋的伤疤来在所有地方告诉大家:你们看,我的伤口又在流血了耶。然而,我想告诉你,那是真疼,不是装的。普通青年失恋像剜肉三两的短痛,而文艺青年的失恋,莫过于比作是癌症化疗的长痛。是的,也许我们是在疼给别人看,疼给自己看,可也许真有那么疼呢?丁丁张,想问问你,长痛或是短痛,你都体会过吧!

文艺青年,也是人类的一种,需要更多的则是自由和衣食无忧,有时也会被迫要赶作业,交策划。而非如你所说,“是下意识的不自控,一种文艺中毒后沉湎于病态美的不自知”我们冷暖都自知,sometimes,我们开门见山,简单直接,接受现实。
大步流星。

走。

揭穿你对文艺青年的“偏见”。